时间:16-03-17 16:44来源:未知 作者: 我要评论
夏日里的蝉躲在树荫里有气无力地鸣叫,阳光孜孜不倦地炙烤大地,热气蒸腾好像视网膜都要融化。这样的温度下连空气都显得滞重。于是在世界史老师亢奋激昂的声音中,大部分学生的头已经垂在了桌子上。
忍足谦也是少数抬着头撑着眼皮的学生之一,当然不是有多么热爱世界史——从他满面红勾的试卷可以看出他对世界怀抱着可以说是厌恶的情感。原子笔在指尖以繁复的花式飞速旋转——很明显,他在放空。以至于没能听到身后那位手臂缠满绷带的少年轻微的叹息。
在不断的走神中放课铃终于打响,老师刚刚发出“下课”的第一个音节其他同学的手还停留在世界史课本的第五十六页时,忍足谦也一如既往地把课本扫进书包提起包以肉眼不可辨的速度迅速奔向网球部。只留下身后一片尘土飞扬以及老师凝固在“O”型的唇形,顺便把某位部长晾在身后忘得一干二净。
当某位部长不紧不慢地晃进网球场时,忍足谦也的球拍已经被挥舞到头晕目眩了。
从基础训练到练习赛。小金兴奋的喊叫,某两位无节操人士的搞笑表演,财前尖锐的吐槽以及,没完没了的ecstasy。
往复循环,日复一日没有尽头似的,于是最后一点斗志也消磨殆尽,
部活结束后准备开溜的忍足谦也被白石眼疾手快地拖住了领子,只好耷拉着脑袋默默踩着前面人的影子。
其实很不甘心。
总是这样。从来不会拒绝他,也从来不会怀疑他,跟在他身后一米的位置把他当作圣书一直追随着。任凭自己号称speedstar,任凭自己拼劲全力。
总也追不到。
事实上很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十几年来少得可怜的出场率。
比如自己连白石的垫脚石都算不上。
比如在自己为偶尔的出场暗自庆幸时,在自己为这十几年来打的第三场比赛欢呼雀跃时,那家伙早已被几乎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已经接近顶峰,而我,而我还在原地。
两人的实力相距那么远。
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许废那老头子也永远不会改变自己那可怜又可悲的炮灰命运。
我只是仗着与他是同班同学兼队友的地理优势才与他走的近一些。
他并不需要我。
我们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听着同一种音色同样枯燥无味的课打着同样的黄色小球。可他并不需要我。
处在我这个位置,换做谁都能与他走到这一步。
我并不是那么无可取代。
这样的事实对于忍足谦也来说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对于那么在意白石的忍足谦也来说。
以至于眼底湿润了一大片。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进而演变为怨恨。
对白石的怨恨,对……对自己的怨恨。
对他在意的厉害,因而怨懑更甚。
自己明明……那么努力。
他却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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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也?”